2010年12月8日星期三

伤疤 ---微型小说


窗外的阳光明媚,偶尔夹带着夏天里小鸟的鸣叫声还有草原上小孩的嬉闹声。这一切,传进了一间灰暗暗,没有太多阳光折射,位于草原旁那栋楼的二楼1号病房里。和窗外的光对比,这里是那么的孤独可怜。
‘病情还算稳定,心情不要太大起伏就好了。’医生对着正躺在这房间的病床上的一位男人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拿着听诊器离开了。再次的剩他一个在这孤独的病房里。此刻,他想起了两个人—— 那个他终生忘不了的遗憾。
‘爸爸,给我买冰淇淋。’水汪汪的大眼睛从下望着我。妻子在旁说:‘小婷,你身子弱不能吃冰的哦。’看见他噘噘小嘴,我蹲下与她平视,‘没关系,小婷最近乖乖,考试又拿到好成绩,爸爸要奖励奖励你,不过就这一次哦。’可爱的小嘴往上扬,大大的眼睛也笑成了可爱的咪咪眼。
[作孽吧?!现在的我是报应吗?]我边笑边自问着,视线也因这回想变得模糊。突然,那画面又在出现了。听着小婷的哭喊,还有他可爱的脸上都是泪痕,我还是控制不到自己,理智都遗留在我那喝醉前身体里吧。‘不要吵!再哭我就把她打死!’小婷红着眼忍了下来,就这样的看着自己妈妈的手被我抓着。悲伤害怕从她眼里透出,和那时笑成咪咪眼的笑脸天差地别。突然,头部隐隐作痛,脾气开始有点燥乱,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我,需要的是发泄,捡起地上的酒瓶,走过去他们身边。这时小婷立刻跑到妈妈的身边,以那小小的身体护着他的妈妈。‘钱拿来,我就走。’换来的是女人摇着头说 :‘你为什么变这样?!你清醒点好不好?!那些东西已经把这个家给毁了!你还想把钱拿走?没有这些钱小婷就开不了学前途就会没了,她是你女儿!你唯一的最疼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
吵够了么?!她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我要的只是钱!我不管!把钱拿出来,要不然把你的脸给毁了!’拿起手上的酒瓶开始往下砸。那一瞬间,除了听到的是妻子的尖叫声,瓶子的爆裂声,还有一句虽然很小声但我听得很清楚的:爸爸,不要打妈妈!
瞳孔缩小,看到妻子抱着满脸鲜血的女儿,我害怕了。鲜血不断从他头上的伤口流出,那一刻,内心的疑问来了,我做了什么?!已经站不稳了,慢慢往后退跌坐在地上。就是那一幕,我永远也忘不掉的那一幕,我恶梦开始的那一幕,我后悔的那一幕。
忘了呆了多久,看着救护人员为小婷止血极力抢救的画面,看着妻子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看着警察走上前来说了我根本没在听的话,还有 在我发现我的手上多了手铐,我已经被拉起身无意识的让警察带走离开这屋子了。
严重伤人罪 还有非法使用毒品的罪名挂在我身上还真的有点可笑,当初若不是听了那同事怂恿的话玩投资,也不会给他利用去向银行高利贷借钱,结果就这样让他卷走了我那么多来辛苦打拼的事业和借回来的金钱。最后落魄到被高利贷追款,银行拿回抵押的房子,后来就这样在小住屋租了间小房供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女儿也被迫办停学。想到以前美丽的家园,稳定的工作收入还有美满的家庭,我快想疯了!
喝酒赌博甚至吸毒虐打老婆我都做过了,后悔是真的。在监狱里的六年,我失去了他们的消息,我最亲爱最想念的他们的消息。出狱后也决定洗心革面,凭着几张文凭还是找到了一份在工地当个小督导的工作。也对,这把年纪又有犯错纪录,就算以前再怎么是高职位的总经理,但谁还会想聘请,而我也已经满足了。
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了六年多,晚上还是会梦见他们的脸,依然清晰深刻。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我最想念的都是我们三人一起创造的十年,整整的十年。以为我会就这样走过人生的旅程,原来好戏还在后头。
那天在工地突然晕倒,我还以为只是因为最近要连夜赶工导致疲劳过度,结果就医生的一句话,打破了我想寻找他们重织美好家庭的愿望。命不久矣 是我现在的状况,医生也说了会随时病发,一定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乐观的过每一天,或许还会有奇迹。[我想你们,给我再一次的机会疼你们好吗?]明知不可能还存有希望的活下去,也许这是上天开的玩笑,或者说是….希望?
今晚睡得特别不安宁,很不舒服,被噩梦吓醒的次数也好几回了。刚动完手术的脑袋又再次作痛,这让他想起当时的头痛和不安,呼吸也开始有点束缚,身体越来越痛,视线也开始模糊了,昏暗的黑无边无际。‘小婷,病人情况有异常!我去通知医生,你先帮他检查,他是患有LFS症候群的病患’说完护士快速的离开。感觉撑不下去了,刚刚还有错觉听到小婷的名字小婷?!
迷蒙的睁开眼睛,站着的是一位脸上明显有疤痕的20来岁的女子。伤口的位置一样是那个位置。


[虽然到最后整篇文章都没用上...但这依然是我的心血 我的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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